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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庆奉节拖板崖墓群发掘报告
发表时间:2022-11-15     阅读次数:     字体:【

  重庆市文化局
  湖南省考古研究所
  湖南省津市市博物馆
  奉节县白帝城文物管理所

关键词:重庆拖板崖墓群汉至六朝
KEYWORDS:ChongqingTuobanFengjieaplaceonthecliffwheresomedeadbodieswereburiedFromtheHanDynastytotheNorthsouthDynasty.
  内容提要:2005年11月,为配合三峡库区文物抢救工作,再次对奉节拖板崖墓群进行发掘,发现墓葬10座,出土随葬品50余件。根据墓葬形制和器物形态分析,其时代为汉至六朝。
  拖板崖墓群位于重庆市奉节县康坪乡光辉村一组范围,座落长江北岸。地界奉节、云阳两县,与云阳县界仅一条冲沟相隔。东距奉节县城约35公里(图一)。崖墓主要分布在海拔175米上下陡峭的山崖前沿,高低错落,分层排列。此墓地除崖墓外,还有部分券顶砖室墓和竖穴土坑墓,分布高度较崖墓相对略低,竖穴土坑墓主要分布于二期水位线以下较平缓的山坡上。
  一工作概况
  拖板崖墓群为上世纪八十年代调查发现,当地俗称“蛮子洞”。为配合长江三峡水库工程建设,四川省考古所、吉林大学、陕西省半坡遗址博物馆等单位曾先后在此地进行过发掘。
  本次计划发掘面积1000平方米。我队于2005年11月8日开始发掘,至12月5日结束田野工作。我们共开挖5×5平方米探方26个,编号T1~T26;探沟18条,编号TG1~TG18。发掘区集中在拖板码头以东简易公路上下两侧,首尾长度约300米,海拔145~200米范围内,简易公路以上的山势陡峭,基本上全为崖墓;公路以下山势稍平缓,有崖墓,也有竖穴券顶砖室墓,还有竖穴土坑墓。在勘探中共发现古墓葬10座,编号:M1~M10。10座墓葬中,以崖墓为主,共7座。其中新莽及东汉时期崖墓各1座(M3、M10);六朝时期崖墓5座(M2、M4、M7、M8、M9)。土坑竖穴墓两座,一座西汉墓(M6),另一座空墓时代不明(M1),券顶砖室墓一座(M5),早期被盗,无随葬品,从墓葬性质分析,应为六朝时期(图二)。
  有随葬品的墓中共出土器物59件(套),主要为陶器,此外还有少量青瓷器、铜器、银器、琉璃、玛瑙器等。现将发掘情况简介如下:
  二西汉墓葬
  (一)墓葬形制
  西汉墓葬一座,编号M6。M6位于T25南端,部分延至探方南壁外。M6为一座竖穴土坑墓,方向205°。因墓葬上部早年破坏,现又处江水边,受江水冲刷,现墓口直接暴露于地表。墓底长3.46,宽2.16米。墓北深南浅,北端残深1米,南端已达墓底。墓近底的东、北两壁有宽20厘米,高35厘米的生土二层台。墓中填黄色五花土。葬具已朽不存。骨架亦朽,但尚存少量肢骨和骨架灰痕。据辨认有五具骨架,东西向排列,骨架自身方向为南北向,有三具隐约可辨头向(c、d、e):其中c、e向北,d向南。墓中共出土器物20件,主要为陶器,少量铜器(图三)。
  (二)随葬器物
  20件,其中陶器16件,铜器4件。
  1.陶器
  器形有罐、壶、盒、灶(含釜、甑)、器盖。除个别为泥质黑皮陶外,余均为泥质灰陶。纹饰较简单,主要为弦纹,陶罐肩部有网状暗纹。
  罐5件。基本形态均为矮体,矮领,圆肩,鼓腹,大平底。肩部均有网状暗纹。M6∶9,矮弧领,厚卷沿。肩及上腹两周弦纹,颈至肩部弦纹间有网状暗纹。口径10.8,腹径18.4,底径11.4,高12厘米(图四,2)。这种形态仅此1件,余4件属另一形态。M6∶14,泥质黑皮陶。矮领较直,厚圆唇。仅肩部一周凹弦纹,腹有细密弦纹。最大腹径偏上。余与M6∶9同。口径11.2,腹径20.2,底径13.6,高13.4厘米(图四,3)。
  盒3件。形制相同。M6∶1,器身子口内敛,斜方唇,窄凹肩承盖。上腹直略外斜,下腹折收至底,矮直圈足。盖为直口,斜平沿,唇略内勾。圆弧腹上收至顶。矮圈状捉手。盖、身分别有2和3道弦纹。口径16.2,腹径19.2,通高15.5厘米(图四,1)。
  壶2件。形制相同。M6∶12,器身盘状敞口,长弧颈微束。溜圆肩,鼓腹,平底,矮圈足直折。颈、肩、腹转折均圆缓。盖为子母口,器壁近口部向内斜直折。拱弧顶,顶有三个卷头抽象兽纽。壶肩有对称衔环铺首。肩、腹部有三组凸弦纹,每组三条。口径16.8,腹径30.4。足径18.4,带盖通高46厘米(图五,1)。
  灶1件。M6∶5,泥质黑皮陶。长方体,底面内空。顶面有双釜眼对应两角双囱眼,与囱眼所在一侧对应的另一宽档边有与釜眼对应的悬置火门。灶上有釜、甑各2(另外描述)。长34.8,宽18.4,高12厘米(图五,2)。
  釜2件。陶灶附件,形制相同。M6∶20,高领斜直略弧曲,斜平口。窄圆肩微耸,颈、肩折转。圆弧腹,小平底。上腹有对称耳状泥突并瓦棱状弦纹两周。口径10.8,腹径14.6,底径7,高10.5厘米(图四,5)。
  甑2件。陶灶附件,形制相同。M6∶6,敞口,短厚折沿微坠,厚方唇。弧腹较深,小平底。底有13个小圆形箅孔。上腹一周凹弦纹,下腹数周细弦纹。口径17.7,底径6,高8.5厘米(图四,4)。
  器盖1件。M6∶13,敞口,厚贴沿,弧腹,小平顶。如倒扣碗状。口径16.2,底径6,高6.3厘米(图四,6)。
  2.铜器
  有盆、带勾、铃。
  盆1件。M6∶8,下腹及底残。敞口,斜折宽沿,深弧腹。口径22,残高6厘米(图四,7)。
  带勾1件。M6∶19,平面呈琵琶形,鸭头形勾首,圆扣。长9厘米(图五,3)。
  铃2件。一大一小,形制大致相同。M6∶10,铃身上小下大呈合瓦形。凹口,顶部有环纽。俯、仰视皆呈桃核形。内有铃摆。双面有锯齿状曲折纹及六排乳钉。高3.7,宽4。厚2.4厘米(图五,5)。M6∶11,形制大致同M6∶10而较小。铃身双面各有六排乳钉。高2.2,宽2.5,厚1.5厘米(图五,4)。
  三新莽、东汉墓葬
  (一)墓葬形制
  1.M3
  新莽时期崖墓。位于TG11西段。分墓道(甬道)和墓室两部分,平面呈刀把形。墓道位于墓室南端东侧,方向200°。墓道较窄,平底略低于墓室。墓道部分为竖穴。墓室部分向山体崖壁掏进,东侧与墓室东壁平齐,两侧宽出,平面近正方形。墓室顶部略呈拱弧形。墓室长2.4,宽2.37,高1.22米;墓道长2,宽1.07,后端深1.34米,前端直通山坡地表;墓通长4.4米。墓道部分填土较松软,似未夯筑。上部填土呈黄褐色,内夹有碎石及少量绳纹板瓦残片;下部填土颜色较上部略深,土色驳杂,有灰白、黄、浅红色斑点。墓室内未填土,但墓道中填土有部分挤入墓室内,墓室底部亦有约20厘米左右的沉积土。墓室内不见葬具及朽痕,墓室东侧有五堆骨架,应为五个个体。从骨架堆放情况看均为二次葬。其中c骨架仅有头骨;d骨架仅有头骨和两根肢骨;b骨架为两个个体,靠东壁的个体只有肢骨而无头骨。墓室内有随葬品6件,其中陶器5件,铜“大泉五十”钱币5枚。陶器大都保存完好,仅一件陶碗残破较甚(图六)。
  2.M10
  东汉时期崖墓。位于T9、T10两个探方交接处。墓室与墓道等宽,平面呈长条形。墓道为平底坑状,竖穴。墓室向山体崖壁掏进,底与墓道底平,顶部略弧。墓坑方向为208°;人骨架头向与墓向相反,为28°。墓室长2.9,宽1.5,高1.05米;墓道长2.3,宽1.5,深1.3~1.9米;墓通长5.2米。墓道内填红褐色土,内夹较多红色泥质岩和黄砂岩碎末,还有少量板瓦残片。填土不甚密实,似未经夯筑。墓室内未填土。在墓室与墓道交界处有竖向板灰痕迹,似为挡土板。墓室底部有约20厘米的沉积土。墓室内有三具骨架,其中a、c两骨架为一次葬,仰身直肢,头北足南;b骨架残留甚少,堆叠一处,应为二次葬。三具骨架上都见有葬具朽痕和红漆印痕。出土器物16件,除两件釉陶器和10枚铜“五铢”钱外,其余均为小型砖红陶的明器(图七)。
  (二)随葬器物
  22件(套),其中陶器(含釉陶器)20件,铜钱15枚(以2件计)。
  1.陶器
  20件,其中M3出土5件,M10出土15件。M3均为泥质灰陶器,M10中两件釉陶器,13件小型砖红陶明器。
  ①灰陶器
  壶1件。M3∶1,敞口斜直,微呈盘状。长颈微弧,斜肩宽直。方折腹,下腹斜直。平底,矮直圈足。颈、肩、腹、底、足各转折点折棱明显。颈部饰条状暗纹,肩部饰网状暗纹。颈、肩转折处饰两周棱台状弦纹,肩、腹转折处饰两周凹弦纹。口径12.6,腹径23,足径14.8,高22.4厘米(图八,1)。
  甑1件。M3∶2,折敛口,厚方折沿微坠。弧腹,平底。底有21个圆形小箅孔。上腹有旋刮痕,内壁两周弦纹。口径16.6,腹径19,底径8,高7.2厘米(图八,3)。
  盒1件。M3∶3,仅见盒身,不见盖。子口内敛,厚方唇内斜。窄凹肩承盖。上腹竖直,下腹折收。圜底较平,矮圈足较直。腹部两周凹弦纹。口径16.8,腹径19.2,足径10.3,高10厘米(图八,2)。
  盆1件。M3∶5,敞口,厚折沿略呈三角形。弧腹中部有一棱台状转折,平底。口径15.6,底径16.6,高6.5厘米(图八,5)。
  碗1件。M3∶6,黄灰陶。敞口较直,方圆唇。圆弧腹缓收直底。圈足矮直。器腹近口处微凹,中腹一周凹弦纹。口径19.6,足径9,高7.1厘米(图八,6)。
  ②釉陶器
  壶1件。M10∶1,泥质砖红陶,酱红釉。浅盘状敞口,圆唇,斜平沿略内勾。长弧颈,宽斜肩微弧。弧腹微折,缓收至底。高圈足外撇,足沿内勾。肩饰三道弦纹及对称压印假铺首。口径15,腹径20.4,足径15,高26.6厘米(图八,4)。
  器盖1件。M10∶10,质、釉同上。折壁盘状盖面,斜沿外折内勾,圆唇。小平顶。顶面一泥饼状捉手。口径14.8,高6.4厘米(图八,7)。
  ③小型砖红陶器
  碟1件。M10∶2,敞口,斜折沿,厚方唇。浅弧腹,下底微凹。腹一周弦纹。口径11.2,底径5.2,高3厘米(图九,4)。
  匜1件。M10∶3,浅盘状,口呈不规则圆形。捏流口。底微凹。口径5~5.9,底径3.8,高2厘米(图九,12)。
  盂3件。形态各异。M10∶4,小口,束颈,厚卷沿。宽折肩,浅弧腹,平底。口径5.2,腹径9,底径5,高4.4厘米(图九,9)。M10∶8,仰折沿,圆唇。弧颈,折腹弧收,平底。口径9.2,腹径9,底径5,高5.6厘米(图九,11)。M10∶12,矮直领略外斜,方唇。斜折肩,弧腹。底内、外皆凹。口径8.4,腹径9.9,底径5.2,高5.4厘米(图九,8)。
  杯1件。M10∶6,直口,方唇。筒形腹,下腹弧收。平底。近口部有一鋬状泥突。口径7.4,底径4.4,高4.8厘米(图九,10)。
  灯2件。形态各异。M10∶7,盏呈钵状。直口,斜沿,圆唇。盏中心下凹至灯柱,为储油。灯柱较短,灯座呈子口盖状。口径8.8,足径4.6,高7厘米(图九,6)。M10∶11,盏与上器盏形态一致,壁略斜。灯柱呈弧形,略高。座与盏同形而中心不凹。口径9.6,足径8.8,高8.8厘米(图九,7)。
  甑1件。M10∶9,敞口,平折沿,厚方唇。深弧腹。平底微凹。底有五个未穿透器壁的梭形箅孔。上腹一周弦纹。口径11.8,底径5,高4.5厘米(图九,3)
  罐1件。M10∶13,弇口,方唇,内斜沿。窄折肩。深直腹略斜。底微凹。腹中部一周凹弦纹。口径7.9,肩径10.8,底径6,高10.5厘米(图九,5)。
  盆2件。形制相同。M10∶15,平折沿,厚方唇,口较直。深弧腹。小平底。腹一周凹弦纹。口径11.4,底径4.8,高4.9厘米(图九,2)。
  碗1件。M10∶16,敞口,圆唇,口内微勾。弧腹,底微凹。腹一周凹弦纹。口径11.4,底径4.6,高4.4厘米(图九,1)。
  2.铜钱币
  “大泉五十”钱5枚。出自M3。青黑色。双面缘、穿均有廓。正面篆书对读“大泉五十”四字。素背。有两种版式:一种字体宽放圆润,一种字体窄缩瘦挺。钱径2.63~2.77,缘厚0.13~0.25厘米(图一○,1~3)。
  “五铢”钱10枚。出自M10。青黑色。均普通五铢。正面有外廓无内廓,背面内外均有廓。“五铢”两字较宽放。径2.54~2.7,缘厚0.1~0.18厘米(图一○,4、5)。
  四六朝墓葬
  (一)墓葬形制
  六朝墓葬共五座,均为崖墓,编号:M2、M4、M7、M8、M9。其中M4、M7、M9三座墓葬分布在TG7一条探沟内,东西向排列,首尾相距约15米。M2位于T3西部,与位于T3东部的M8并排,相距仅约2米。五墓方向大致一致,均向南。墓道呈斜坡式,或陡或缓。M7、M9墓道由斜坡和平底两段组成。墓葬平面呈“凸”字形或长方形。
  1.M2
  斜坡墓道均匀下斜至墓室口,坡度28°,墓向215°。墓道为坚穴,前端出口处置一长一短两块石头。墓室向崖壁内掏进,两边宽出墓道各0.38米。墓道长1.8米,宽0.74,下端距地表深约2米;墓室长2.36,宽1.5,顶高0.96米;墓通长4.16米。墓室顶部部分塌陷,呈拱弧形。墓道填土松散,呈灰褐色,内夹较多灰白色砂砾颗粒。部分土挤入墓室前端,墓室底亦有近20厘米沉积土层。墓室东侧可见腐朽的人骨灰痕,葬式不清。未见葬具痕迹。出土随葬品三件,位于墓室西南角,有陶坛、青瓷六系盘口壶、青瓷盂各1件(图一一)。
  2.M4
  斜坡墓道坡度较M2略陡,坡度47°。下端距墓室尚有0.3米距离,与墓室平底相接。墓道坡底不甚整齐,凹凸不平。崖洞墓室开口距地表较深,达2.4米。墓室与墓道等宽,平面呈长条形。墓室顶部呈拱弧形。墓道长2.1,宽0.9,下端距地表深3.38米;墓室长2,宽0.9,顶高1米;墓通长4.1米。墓道内填土为灰褐色土夹细砂石碎块,黄色粉砂岩等,有少量板瓦残片。墓室内有约30厘米左右沉积土,但随葬品大多浮于积土之上。仅见少量人骨灰痕,不辨葬式、方向。不见葬具。随葬品位于墓室口部,有陶坛、青瓷盏、银手镯、戒指、琉璃珠等8件器物(图一二)。
  3.M7
  M7竖穴墓道分两段,前段呈陡直的坡状,坡度73°;后段为一段平底墓道,与墓室底平,距墓室口尚有1.7米。墓向188°。墓室狭长,亦分两段:前段两壁较墓道各宽出0.06米,长0.98米;后段西壁又较墓室前段宽出0.24米,长4.62米。墓道两段通长2.24,宽1.3米,底距地表深3.4米;墓室两段通长5.6,通宽1.66,顶高1.3米;墓全长7.84米。墓道内填土分三层:上部填灰褐色土较松软;中部填灰白色粘土夹较多石块,石块大小不一。土质板结,应经夯筑;底部灰色土较松软。墓室内沉积土达0.5米左右厚,但人骨架和器物都漂浮于积土表面。人骨架散乱不辨葬式、头向。出土器物很少,仅有青瓷盏、琉璃耳塞、铜发钗、五铢钱4件及数枚铁棺钉(图一三)。
  4.M8
  M8与M2同位于T3内,M2在西,M8在东,两墓相距仅约2米,方向一致。M8亦为一座带斜坡墓道的崖墓,方向195°,墓道坡度30°。墓室两边宽出与墓道形成“凸”字形。墓室较M2长,墓室前部顶略塌陷。墓通长5.1米;墓室长3.3,宽2,顶高1米;墓道长1.8,宽1.1,底距地表深2.3米。墓中未出土随葬品。M8与M2有许多相似之处,无论墓葬结构、构筑方法、乃至墓道坡度、墓道与墓室的衔接关系等都极其相似。且两墓距离如此之近,位置如此协调,因而两墓应有着密切联系。故此认为,M8的时代应与M2相当,为东晋时期。
  5.M9
  M9平面形状略同M2。方向290°。墓道分两段:前段上部呈两级阶梯式,下部呈斜坡式,坡度较平缓;后段为平底墓道,向崖壁内掏进。在两段墓道间有条石槛,槛高0.2米。墓室两侧宽出呈“凸”字形,墓室近正方形。墓道通长5.12米,宽1.6米,底距地表深3.3米;墓室长2.54,宽2.7,顶高1.4米;墓全长7.66米。墓中仅出土琉璃和玛瑙珠各一枚。不见骨架和葬具灰痕。
  (二)随葬器物
  共20件,其中陶器2件,青瓷器5件,银器4件,其它9件。
  1.陶器
  仅有陶坛两件,M2与M4各出土1件。基本形态、大小较一致。均为敛口,深弧腹,平底。近口部有对称牛鼻形双耳。上腹有暗弦纹。M2∶1,泥质灰陶。敛口,平沿,尖圆唇。上腹突鼓,下腹分两段弧纹。平底。耳孔内器壁深凹。上腹暗弦纹,下腹凹弦纹三周。口径24.4,腹径33.6,底径16.4,高29厘米(图一四,2)。M4∶1,泥质黑皮陶。敛口,卷沿,圆唇。下腹均匀弧收。下腹无弦纹。余同M2∶1。口径25.2,腹径35.2,底径16.8,高29.4厘米(图一四,1)。
  2.青瓷器
  六系盘口壶1件。M2∶2,青灰色瓷胎,粉白化妆土上施粉青釉。口内及下腹流釉,釉层部分脱落。盘状口,圆唇,矮弧颈。圆肩,肩、腹圆转,下腹斜直。大平底微凹。肩部四等分位置装饰两两对称的竖向双复系和横向桥形单系。口径9.2,腹径17.4,底径11.8,高16.4厘米(图一四,4)。
  盂1件。M2∶3,灰白瓷胎,豆绿色釉。釉层较牢固,有纤细冰裂纹。浅盘状口,尖圆唇。短束颈,溜肩。坠腹近底微凹曲。大平底微凹。口径9.2,腹径12.7,底径9.6,高11.5厘米(图一四,5)。
  盏3件。M4出土两件,M7出土一件。形制相同。M4∶2,灰白胎,灰绿釉脱落。敞口较直,小圆唇。口外微凹。弧腹近底微凹曲。平底较厚。口径8,底径4.2,高3.9厘米(图一四,3)。
  3.银器
  手镯两件,均出自M4。环形,大小相同,茎形略别。M4∶4,茎断面呈弹头形。直径5.5,茎宽0.25,厚0.3厘米(图一五,2)。M4∶5,茎断面呈方形。直径5.5,茎宽0.25,厚0.25厘米(图一五,1)。
  戒指1件。M4∶6,环形。一侧有镶玉银托座,托座上錾刻篦点纹。镶嵌物已脱落。径1.95厘米(图一五,3)。
  指环1件。M4∶7,环形。枣核状茎。径1.93厘米(图一五,4)。
  4.其它
  琉璃耳塞1件。M7∶2,孔雀蓝琉璃呈半透明状。长亚腰形,一端小一端大,大端中间内凹。中心穿孔。高1.95厘米(图一五,5)。
  琉璃珠2颗,M4、M9各1颗。M4∶8,白色。不规则圆柱体。中心穿孔。径0.7,高0.6厘米(图一五,7)。M9∶1-2,淡绿色。算珠形。中心穿孔。径0.8,高0.6厘米(图一五,9)。
  玛瑙珠1颗。M9∶1-1,殷红色。略呈圆球形。中心穿孔。径0.85,高0.8厘米(图一五,8)。
  铜发钗1件。M7∶3,整体呈“U”形。圆茎,两端略尖。弯折面宽扁,两侧有刻纹。长9.8厘米(图一五,6)。
  铜钱1枚。M7∶4。剪边五铢。特小而薄。钱文磨没不清。径1.35,穿0.8,厚0.07厘米。
  铁棺钉3颗。出自M7。均锈蚀,残断。
  五结语
  通过对这批墓葬的形制及出土器物的分析,大致可分为以下几个时代:
  西汉时期以M6为代表,M6为土坑竖穴墓。随葬品中陶器全为灰陶明器,无釉陶器和硬陶器。因该墓南部破坏,应有部分器物不存。但从现有出土器物中可看出陶器组合有三类:即仿铜礼器组合(鼎)、盒、壶;日用器罐;模型器灶。第一类组合无论器形和组合搭配都是西汉墓中所常见。其中盒、壶、罐的形态与云阳马粪沱墓地西汉中晚期墓葬中同类器形态一致,因而,M6的时代应与之相当。①
  新莽、东汉时期则以M3、M10为代表。M3中出有新莽时期特有钱币“大泉五十”,为墓葬断代提供了可靠依据。随葬陶器也具有由西汉向东汉的过渡性质,许多特征还具有西汉墓中同类器的相似因素。如陶壶的口部形态与M6陶壶一致,壶肩也有网状暗纹;陶盒的形态也与M6中陶盒接近等;陶系和M6一样同为泥质灰陶。
  M10与M3虽同为崖墓,但形态已有明显差异。如M3平面呈刀把形,M10则呈长条形;M3墓室近正方形,M10则为长方形;M3墓道前端直达地表,呈箕形口,M10则为封闭的竖穴,等等。随葬陶器无论陶系、组合、形态与M3比较都发生了质的变异。如釉陶壶的器口已成名符其实的盘状口,这是流行于东汉至隋唐的典型形态。低温釉陶器和砖红色陶明器在峡区内东汉墓中习见,时代特征鲜明。M10与巫山麦沱M15随葬品组合及器形特征高度一致。M15中有与M3中酷似的釉陶壶、器盖;小型砖红陶罐、灯、盂、碗、碟、甑等。M15属东汉中后期墓葬,②因此,M10的时代应与之相同。
  六朝时期墓葬(包括M2、M4、M7、M8、M9)。五座墓葬时代特征较一致,在墓坑形制、随葬品组合及形态方面都存在交叉相似因素,因而时代应接近。随葬品中最具时代特色的是青瓷器,其中青瓷六系盘口壶、盂、盏带有典型东晋器形特征,少数器类还带有汉代孑遗。如剪边五铢,琉璃耳塞等。因而,五座墓葬在六朝的时轴上应偏早,不晚于东晋时期。
  拖板崖墓地经过多次发掘,未发现与四川乐山、中江等地形制相同的双室、多室墓葬,仅见单室墓。本次发掘的崖墓均由墓道和墓室组成。所见墓道存在着平底和斜坡二种形式,我们结合随葬器物分析,带平底墓道的崖墓在时间上应早于带斜坡墓道的崖墓。
  在峡区的汉晋墓葬中流行数具人骨合葬于一墓的风俗。拖板崖墓也不例外,从有些骨架放置的状态上看,存在明显的二次葬现象,这也说明这些人骨架是分不同时期放入墓室的,是一种家族的合葬形式。崖墓主要集中分布在四川、重庆等地,近来在湖南西北部也发现了大量同时期的崖墓,崖墓应是该地区汉晋时期流行的一种葬俗。
  参加发掘及资料整理工作的有:彭佳、谭远辉、封生云、彭芳、赵博安、赵芬明
  执笔:彭佳、谭远辉
  注释:
  ①.郑州市文物考古所:《重庆云阳马粪沱墓地2002年发掘简报》,《文物》2004年第11期。
  ②.湖南省考古所等:《重庆巫山麦沱汉墓群发掘报告》,《考古学报》1999年第2期。

2013年9月15日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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